江湖上有个传闻——
“我进四大干三年,然后跳槽。”
为什么是三年?
为什么要跳槽?
根据四大的晋升制度,一般在第三年和第五年会遇到比较大的挑战。
第三年,你将从当初的“小朋友”成为一个senior——某个审计项目小队的队长。
这是从一个doer到reviewer的转变。
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,来自经理、客户和新人小朋友的三方压力。
突然想起三年来无数个加班的深夜,厚厚一沓的机票车票,体检报告上加加减减的符号,根本没什么时间看的CPA教材......
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许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得罪。
『世界那么大,何必在审计这一棵树上吊死。』
走之前,我跟同事如是说。
揣着最后的annual bonus,我跟磨练了三年的“弼马温”说了再见。
嗯,弼马温。
第一次知道四大的时候,我把毕马威记成弼马温。
大概财会专业的学生都在大学里对四大有过憧憬,像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殿堂。
彼时,我时刻留意着四大的暑期实习项目,就连与高顿合作的一些参观活动也不放过,一心想离这殿堂近一点,再近一点。
当时的我也没有特别的偏爱,四家的秋招都投了一遍,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。
经过一轮轮的笔试、群面、经理面、Par面,来自德勤和毕马威的两封offer总算平息了我在简历关就被PWC刷掉的不甘。
那时候,手里握着这两封offer就像心里装着天下一样。
满满的,得意和骄傲都在不自觉地往外溢。
飘飘然之后,又陷入了两难境地。
只能二选一的局面,我却因为一个有趣的名字任性地选择了K记。
有一次去一家马场盘点马匹,还跟同事笑说,这回真成了那“弼马温”的孙猴子。
一个跟斗,就翻越了三年。
结结实实地休息了一个月,飞往美国的航班准时起飞了。
目的地,是南加州大学。
辞职去读书,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。
如果说当初一腔热血的我将四大奉为神祉,那么如今早已经浇熄得差不多了。
并不是说四大不好,若是没有这些年东奔西跑的经历,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个下定决心的我,那个受人崇拜的地方是真真切切教会了我很多的。
即便是最初那个每天跑银行收发询证函的“小朋友”,也依然心怀感激。
终于站在美国这片土地上的时候,迷茫而期待。
从干练的职场重新回到严肃的教室,的确适应了一段时间。
金融工程的课业也不是那么好应付,时常有一种开启第二人生的错觉。
借着时间地点的方便,我重新捡起了CPA的教材,只是这一回,是美国的CPA。
我不是学霸,也不爱向高难度挑战,对时常犯懒的我来说,有一张能够“横行国际”的高端证书就足矣。
证不在多,有“金”则灵。
比之工作,读起书来时间也是飞快,即将面临第二次毕业的我,终于明白,大概四大是我的劫。
在导师的推荐和USCPA的加持效果下,我也算经历重重厮杀,顺利拿到了安永纽约所咨询部门的offer。
犹记得,par面时问我:为什么你在中国KPMG工作时,没有考出中国的CPA呢?
我只淡淡回答:太难了,而且,在美国,USCPA更有用不是么。
兜兜转转,终究逃不过这四大。
只是,从国内到美国,从K记到E记,从审计到咨询,飞越了一个太平洋的距离。
现在的生活依旧忙忙碌碌,但是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只是至今仍然有个问题梗在心头——
到底是为啥,始终入不了普华永道的眼呢?
 
▎本文来源高顿,作者牛轰轰,高顿财经签约作者,游学美国五年,曾投身华尔街与四大,现居国内。正经得有点逗,文艺得有点挫,污得有点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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