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信很多关注我们自媒体的朋友,之前都看过我的一些文章,有故事、有感悟、有人生心得。在这些文章中,最常出现的主角是两个年轻的小姑娘。
  这里就按照传统,不写她们的名字了,还是简称一个是A,另一个是B。
  之所以写她们,是因为她们身上聚集了刚毕业的年轻人所拥有的所有情感、所有状态和所有问题,她们有故事可写。更主要的是,在和她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,她们让我这个当老师的也看清了很多新问题,我也教会他们感受到了很多新道理。
  但就在这个月,她们之间的故事结束了。
 
  具体是这样的,A家里条件蛮不错的,父母认识很多能人,算是城市里比较典型的有资源的人。通过关系,A父母找了一份会计师事务所的小工作,和她学的大学的财务专业也有关,算是踏入这个在上海算是顶尖的圈子、入了门了。虽然现在还是小打杂的,但是发展算是不错,有人帮扶着前途也很光明,总之比现在的状态这个好了很多。
  7月初找到的事务所里的新工作,过了一个礼拜A就已经准备好要离开了。离开的当天,毫无意外地两个人难舍难分,尤其是另一个小姑娘B,都快哭成了泪人。临出门之前,她给A塞了很多很多零食,并且再三嘱咐说以后一定要多联系。也许每个人失去最珍贵的、最形影不离的朋友的时候,都应该是这样的状态,我猜想着。
  隔天,B一个人来到公司,隔壁桌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布置和欢声笑语。她一个人闷闷不乐,我猜测是不是还没有从离别的伤心中走出来,于是我过去安慰她:“好朋友是一辈子的事儿,你们可以时常联系出去玩,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”。但她幽幽地回了一句:“我问过了,她说她周末有点忙。”
  “那还有下周呢。”不过好像这句话没起到什么作用,她就这样一个人不开心了一点。
  隔天就是周六。周六中午赶去一个朋友家做客,在虹口的一座立交桥下,我遇到了A。
  虽然远远就认出了她,但她和之前的样子还是发生了蛮大的变化。现在的她穿了一身很职业、很金融的职业装,背了一个双肩背包,也把以前彩色的眼镜换成了纯黑边的。对比下来,再也不是那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了,成熟了不少。
 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,我问她:“周末很忙?”她说:“是呀,老师,报了个注册会计师的班,现在在上课,为以后的工作充充电。”突然想起,高顿财经的确就在这周围,也是,会计师事务所里注册会计师的证书是必须的通行证。
  “那你周末就一直要上课了?看来B要伤心一阵子了呢。”
  “哎,没办法,除了上课,很多时候周末还要加班。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,总要放弃点什么……”
  就这样,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,A在新的工作岗位和培训班之间穿梭,时不时还会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一下对未来的憧憬;而B则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。

 
  其实我挺喜欢A这样的反应,倒是B,我觉得她有点过分沉溺在友情的幻觉中,或者说有点天真。
  她们俩代表了我们在面对各种聚散离合时,完全不同的态度。和我的感觉不一样的是,更多的是喜欢称赞B这样的人是热情、感情丰富,而喜欢说A这样的反应是冷漠。
  其实你一生肯定会遇到一两个可以贯穿一辈子的友情,远一点伯牙与子期。伯牙是春秋时期最善弹琴的人,但终日弹琴无人赏识。一日遇到子期,子期听到伯牙的琴声,激跃之处,便说浩浩乎志在高山;当听到琴声回转千叠处,便说荡荡乎志在流水。二人于是成为莫逆之父。他们的友情是持续了一辈子,直到死亡的。后来子期因病而死,伯牙悲叹没有了知音,便摔掉他珍爱的琴,一辈子再也不弹琴。
  这是典型的一生的友谊,但即便是这样,在聚散离合时也不需要太多的感情,是很平淡的。
  很多人都想要寻求一辈子的珍贵友情,也期盼着遇到的每一个朋友都能成为自己一辈子的莫逆之交。这种感情在一辈子的的生活里是很稀缺的,尽管你会遇到很多人、你会活很久。但每个人面临的聚散集合却很多,每一段学业技术了,你会面临和几十人的聚散离合,从小学、中学、大学、一直持续到职场。
  就像A和B一样,她们相处了半年,在成为朋友的时候一定想着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,但生活的答案告诉我们,她们也许明天就会遇到新的莫逆之交。
  联想到刚刚过去的毕业季,学生们哭得稀里哗啦,分开得凄凄惨惨,为了聚散离合这样的事倾注了太多的情感。
  但这样,真得不值得。

 
  我有这样一个朋友,是我的导师,也是我*4的朋友。
  他比我年纪小两岁。
  我*9次孤身一人来到大城市的时候,开始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找工作,他就是面试我的主管,我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。
  我和他在一个公司里一起工作了三年,在这三年中我成为了主管,他成为了总监,我们还是朋友。、
  记得有一次,生了大病,要在这儿做手术,当时真的是孤立无援。是他从头到尾,找医院、联系床位、付款,帮我忙完了这些事;记得还有一次,家里除了急事要急用钱,也是他毫不迟疑地拿出了两万块借给我。
  后来我找到了更好的机会,要离职。如果离职基本平常就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了,因为我的日常路线是从城市最南面到最北面,而他的日常路线是从城市最东面到最西面。但他没有挽留,反而鼓励去寻找更好的发展。离职的那一天也非常平淡,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,因为我们知道,我们以后还会时不时联系一下,聊聊工作、聊聊生活,偶尔也会用周末再聚聚。
  现在的真实情况也是如预料一般。

 
  为什么不必对经历过的聚散离合太多倾注感情?
  如果你对聚散离合本身倾注了过多的感情,意味着你们的感情本身就不够精彩。
  就像大学毕业一样,有多少人是大学四年都不认识、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,但是在毕业的时候突然好像生死离别一样痛苦、一样深情?就像职场一样,有多少人在平常里尔虞我诈、勾心斗角,却在散伙的时候表示出了绅士般的尊重和勾心斗角?还有一些夫妻,直到分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多么地珍贵,但平常甚至不愿多看对方一眼?
  很多人有这样的情节,用过分的表演来弥补曾经的愧疚和失责,好像一夜间的感情升华就能弥补多年间的陌生感。这其实算是一种轻视,因为在这样的做作中,你们之间的关系和你的感受其实完全不重要,你自己内心的愧疚感和对不精彩的失落感得到化解,才是最重要的。
  所以在聚散离合中过分悲伤的人,他们本身就是自私的。

 
  为什么不必对经历过的聚散离合太多倾注感情?
  如果你对聚散离合本身倾注了过多的感情,很有可能你已经决定主动放弃了去维护它、去珍视它。
  很多时候,太热情就意味着拒绝,就意味着结束,就意味着最后一次狂欢。每个人都有自己新的生活,有新的生活就很可能有新的圈子。尽管很多人都不承认,但这样的圈子往往是和旧的圈子格格不入的。分别意味着全新的开始,更意味着和往事说再见。所以分别的时候,嘴上说的也许是情深义重、友情满满,但心里想的很有可能是划清界限。
  人的感情和情绪终归是有限的,对于一个人付出的感情和情绪也是守恒的。要么像那些经典的莫逆之交,平平淡淡但可以持续一生,就像滴水石川,但积累起来也不容小觑。要么就隔三差五爆发一回,但不难想象的是,这样的感情一般都不会太长,需要经历的聚散离合也会更多。

 
  值得让你倾注感情去面对聚散离合的人,一定是对于你来说举足轻重的人,一辈子的亲人、爱人、友人,而不是生命中的过客。但怎样的人和关系才能定义成一辈子的?怎样判断你人生中遇到的人是一辈子的?
  很简单,时间、时间还是时间。像A、B这样的年纪,懂得友情才几年?怎么确定这就是值得自己珍惜一生去守护的友情?如果这不敢肯定,那再看看能维持多久、已经维持了多久?为什么别人花一生都在苦苦追寻的东西,你轻易就能获得?所以总结起来,还是经历太少,以为自己经历过的一定就是最深刻的、最厚重的,而不知道随便一个什么人都经历了更多,也不知道自己在未来会经历更多。一个人在真正成熟前,和其他人能建立时间最长久的友谊的,理论上就是大学了。但上过大学的各位肯定都能亲身体会,大学里延续下来的友情能持续多久?有多少是在大学毕业时就以哭成泪人的聚散离合结束的?
  所以,如果你经历的聚散离合不够多,千万不要将感情倾注在哪一次聚散离合中,因为你会发现告别旧人、认识新的人正是人生的真谛。

 
  这里有一句话,你会发现,最终一定还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走到一起,傻子和傻子走到一起。如果对方一定和你不是一个圈子里的、道不同的话,何必要强求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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