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月薪一千五清洁女工的对话——姚树洁,这篇财经业界评论是10月23日新鲜出炉的哦。
  在重庆做研究已经数月,对这里的山山水水,开始产生了感情。在多次场合中,我极力宣传重庆,那是因为我是搞区域经济增长研究的。
  20年前,我和合作者提出区域增长的趋同,必须在内陆地区建立经济增长中心的想法。1997年,重庆被设立为直辖市,就是这种想法的对应产物。
  然而,只有到了世界金融危机以后,重庆,乃至整个西部地区的发展速度,才明显地超过了东部地区,实现了我们2001年发表的学术论文所提出的趋同性。
  这么多年以后,我直接到了重庆做实地研究,把自己的理论思路,与这个当年被学术论文所提到的西部地区增长极,密切配合起来。
  是信息革命、交通技术革命,使内陆地区当年的发展瓶颈,被彻底打开。如果你沿着嘉陵江、长江两岸开车,你可以非常享受地加速,更能欣赏河岸高速公路中间的滔滔江水。那种气势、那种浪漫,我只能用这样的诗句来表达:“十年崛起光阴紧,远方来客惊跌镜”。
  我为什么说是“十年崛起”?那是因为我给你描写的两江岸边的高速公路,以及20多条跨越扬子江和嘉陵江的大桥,还有无数穿山隧道,都是在过去10年内建成的。这些桥梁和隧道,已经把昔日阻碍山城发展的山与水,变成了这座美丽城市最妖娆的天然资源。
  我在嘉陵江边上的33层高楼住着,每每见到江水,还有一条条跨江的大桥,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。
  就在我的楼下,高家花园大桥复桥,造价4亿人民币,在不到200米远的地方,又在建一条轻轨大桥,造价更高,工期都是两年。
  这样的密集建设,说明这个城市已经彻底告别了昔日山城的闭塞。重庆市的勃勃生机,使常住人口与户籍人口的差数,从3年前的330万人,下降到现在的290万人。懂行的经济学者立马知道我列出这两个数据的用意:那就是,重庆作为劳动力输出地的趋势已经产生了明显的逆转。
  上面提到的大桥建设工人们,每天24小时轮流作业。时间,就是效益,已经成为西部追赶东部“以牙还牙”的标志。
  工人们是辛苦的,老百姓是可爱的。一个集装箱大的人造移动房子,可以住6-8人,每个晚上每人6块钱。
  这样辛苦、节俭的中国劳动者不可爱,谁更可爱?
  当然,还有更可爱的人。那就是我早上上班时,在楼梯口遇见我所住的大楼清洁女工。我不知道她有多大的年纪,我只知道,她的长相不比我年轻。
  记得一个多月前,她拉着沉重的水桶在电梯里打扫卫生,结果,电梯的底座到处都是痰迹和其它很难洗掉的污垢。她一边用重庆话说,“哪个这样哦!哪个这样乱来哦!”,一边用力拖洗。
  这个大姐,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因而,今天早上再见到她时,对她已经有一种亲切、敬重的感觉,是她,使我进出电梯,没有找到脏的感觉。
  我说,“你每天洗几层楼?”
  她答,“从负二层,打扫到33层(注,是两个电梯)。”
  我问,“这么多层楼,要几个小时才能做完?”
  她说,“我早上干3个小时,下午干3个小时。”
  我问,“这么辛苦,每月多少钱?”
  她说,“1千5”。
  我说,“这么少,有没有福利,如社保啥的?”
  “没得拉,裸钱地嘛”,她的意思是说,除了工资,什么都没有了。
  我接着又问,“这个收入太少的吧,够生活吗?你有没有孩子,老公干啥的?”
  “我就一个孩子,老公没事做,一天就是耍,或在家里干点家务”,她一口气说了许多,一边说,一边拖地板。
  听完了这句话,我真不知道说啥了。我知道这里物价不算高,但是,每月这么少的钱,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过日子的?
  不过,我还是好奇地问,“这么少的钱,老公又没有收入,你们怎么过日子?”
  她泰然回答,“就凑合着过吧,节约点,就是了。”
  最后,电梯下楼了,我不能问更多的问题。我只能这么想,像这位清洁女工这样的家庭,应该是少数,应该是困难的家庭,在国家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,如何关注弱势群体?如何消除贫困?我希望本次四中全会,能够有一个更加亲民的方案,使处于社会底层的老百姓,过得更有尊严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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